南国早报全媒体记者:闫芬丽 莫淑媛 文/图
“南取百越之地,以为桂林、象郡。”公元前214年,秦始皇为统一岭南地区,设立桂林、象郡、南海三郡,桂林郡治为布山县,就是现在的贵港,在长达800余年的时间里一直作为广西大部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近年来,广西考古专家在贵港先后进行多次考古发掘,大量文物精品“沉睡数千年,一醒惊天下”。如今,他们借助科技的力量,让沉睡的文物“开口说话”,让千年的文明重获生机。
历史印记
出土文物佐证桂林郡治遗址
4月16日下午,穿过贵港熙熙攘攘的闹市区,在道路的尽头,一面厚重的古墙巍然屹立,古朴的城楼上挂着一块“大南门”的牌匾。城墙的一侧,就是桂林郡治遗址的挖掘现场。
贵港大南门遗址。
据考古发现,这里就是古代桂林郡治布山县的古城址。走进现场,探方内纵横交错的隔梁犹如时光的坐标轴,遗址内还有各朝代的古建遗迹、遗物,如城豪、砖瓦、城墙址,以及保存完好的古代城市排水沟,城砖上还留着古人的手印纹。
位于贵港市港北区贵城街道的桂林郡治遗址。
何以证明这里就是桂林郡治遗址?贵港市博物馆馆长杨镓铭介绍,在城址的附近,1976年发现了罗泊湾一号汉墓,里边出土的铜鼎、铜锣、铜钟、铜桶、铜勺上有大量“布山”或“布”字铭文的随葬品,如此多的器物集中一地,足以证实布山县就在贵港。
贵港市博物馆内陈列的“布、忻”铭铜鼎。
此外,罗泊湾一号汉墓出土的漆耳杯底部烙印有清晰的“布山”二字。该漆耳杯为西汉早期器物,与《汉书·地理志》中“郁林郡首县布山”的记载完全吻合。
记者采访了解到,今年1月13日,自治区人民政府核定公布了第八批自治区文物保护单位,桂林郡治遗址已作为文物保护单位名列其中。
桂林郡治遗址现场埋在泥土里的古建筑瓦片。
珍藏宝贝
展现贵港古人生动的生活场景
遗址里出土的“宝贝”,如何窥见古代贵港人民的生活场景?
在贵港市博物馆展出的铜鼓中,最为典型的是1976年在贵县罗泊湾一号汉墓出土的翔鹭纹铜鼓。鼓面中心太阳纹十二芒,芒外有七晕圈,主晕为衔鱼翔鹭纹。鼓身九圈晕,饰锯齿纹、圆圈纹、羽人划船纹和羽人舞蹈图案,船头下方刻绘有衔鱼而立的鹭鸶和花身水鸟,水中有鱼畅游,画面十分生动。
贵港市博物馆陈列的翔鹭纹铜鼓。
铜鼓足部一侧卧刻有篆“百廿斤”,从年代、形制和纹饰来看,该鼓属于石寨山型,上面的图案有大船、海龟、鲨鱼的形象,可以说是我国早期航海景象的见证。值得注意的是,在举世闻名的广西左江崖壁画中也出现了类似的铜鼓以及竞渡的形象,说明这些地方同为西瓯、骆越的核心区域。
除了铜鼓,馆内珍藏的大量陶器中,陶制明器中数量最多、最特别的要属造型各异的陶屋。尤其是1982年在贵港铁路新村三号墓出土的东汉四角六楼陶城堡,还是国家一级文物。正方形的城堡,四周高墙环绕,高墙盖瓦遮护,城门上是四坡顶门楼,城墙四隅各设一个攒尖顶角楼,瓦面划瓦垄,角楼的两边外向墙中部各竖镂一对“十”字形窦孔;门楼前后各设一个方门,城堡前后各设一大门,各有一俑持械守卫,大门两侧对称镂直棂窗和菱形格棂窗,城墙与门楼镂菱形格棂窗,城内左右各置一座陶屋。
贵港市博物馆陈列的东汉四角六楼陶城堡。
贵港市博物馆陈列的四羊三合式陶屋。
此外,博物馆内还陈列出土于东汉的红陶猪、牛、羊等小物件摆件,以及许多生活器物。例如与现代十分类似的鸳鸯锅盘、莲花纹瓦当、精致的西汉铜镜等。“看到这些可以猜测到,古代人生活其实是很精致的。未来我们还想把他们设计成文创产品,更好宣传我们的文物。”杨镓铭说。
东汉时期的红陶动物。
发掘出的兽面纹瓦当。
借助科技
让沉睡的文物真正“开口说话”
在二楼展示厅,另一个东汉俑形活动陶流壶,同样让人忍不住驻足欣赏。这是一个深目高鼻头戴尖顶帽的胡人蹲坐的形象,陶流壶的头、嘴、身体可拆可组合,胡人的腿部还伴有许多圆孔。
贵港市博物馆内陈列的东汉俑形活动陶流壶。
贵港地区出土了一定数量的胡人俑,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这里作为汉代海上丝绸之路的一个重要节点,与域外人种交流接触颇多。
与此同时,记者发现这个陶流壶左右两侧的手臂颜色不一致,右肢的颜色更加鲜红,为何会产生这一差别,目前仍是一个谜。不过,贵港市博物馆已与相关科研团队进行项目合作,希望通过现代的先进科技,取样分析陶土的成分等,解开文物身上的千年密码。
作为考古挖掘的第一现场,如何保护古迹遗产,让其真正“活起来”,就要借助科技赋能,构建起多学科交融的“大考古”格局。就像唐代龙首在数字空间重现威严,让世人不仅感受到盛唐气象,还能看到古老的文明在科技时代重获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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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丁春霞
校对 麦雪莉
责编 谭双梅
审核 张若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