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说如果，有没有一种可能性是：VAR（视频助理裁判）正在欺骗全世界？

这项数字时代的黑科技正以一种不由分说的方式影响着足球比赛。4年前的俄罗斯世界杯，它已经足够抢戏，球员进球后不再肆无忌惮地庆祝，因为有一种扭转乾坤的力量能让一切回归原点，一点蛛丝马迹被抓到，场外小黑屋就能浪费掉全世界的表情。

本届卡塔尔世界杯，VAR升级了半自动越位技术（SAOT），“史上最智能”的世界杯专用球（逐梦之旅）又内置了一颗记录芯片，于是新的“神迹”出现了——阿根廷队小组赛首战上半场就被吹掉3个进球，最终以1∶2爆冷负于沙特。

▲半自动越位技术在本届世界杯上争议不小。

黑科技无所不能，过去完全由人决定的比赛，现在有了一个“数字法官”，今天凌晨伊朗队和美国队小组赛末轮的生死战进行到最后时刻，甚至有球员双手合十求着裁判去看VAR，像走投无路的人们开始求神拜佛……

AI裁判是不是真的完美？没有人可以下定论，至少喀麦隆和塞尔维亚荡气回肠的3∶3就始终不能服众——“非洲雄狮”两个高度疑似越位的进球，过去电视转播10秒钟就能给出的全景定格画面，在VAR的系统中反而姗姗来迟，难怪有球迷笑骂“不能说的秘密”。 

▲伊朗队和美国队的生死战进行到最后一分钟，主裁判还在听VAR的。

一个科技日新月异的21世纪，球场上发生的一切细节都可以被数字保存，但数字不一定就是真实，字节和字节之间反而有巨大的真空地带。不是吗？仅仅在十几年前，人类还把图像当作“铁证”，直到突飞猛进的PS技术粉碎了这种天真，“无图无真相”变成了“有图亦无真相”：不露痕迹的修图，无懈可击的换脸，都以游戏的形态介入了当代生活，手机App一点，人人都是“高圆圆”和“易烊千玺”。

现在，元宇宙呼啸而来的世界里，真相可能更容易被截取、隐藏乃至篡改，想象一下马拉多纳的“上帝之手”发生在今天会如何？无所不能的VAR是立刻让它显形，还是愿意为它背书，用3D绿幕技术虚构一个不存在的现实？历史早就证明了，科技可以是普罗米修斯千辛万苦取回的火种，也可能成为潘多拉无意间打开的魔盒。

▲被VAR吹掉进球，梅西无可奈何。

早在40年前，阿诺斯瓦辛格就在《终结者》中讲述过科技变异的故事，告诉人们AI失控的风险；20年前，《黑客帝国》提出了一个残忍的假设：有没有可能整个世界都是电脑模拟出来的，我们看到的真实只是一串代码？未来，生活在数码世界里的我们会不会难以分辨，刚刚自己见证的世界杯决赛，到底是22个人在草皮上奔跑后产生的结果，还是一场电子游戏演出的结局？

当然，这只是杞人忧天，争议永远是足球的一部分，我们对此早就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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